故事 山谷里的一台戏

这时,广州大哥和四川阿姨在大厅里看着地图商量着路线,背夫在旁边一会点头一会摇手,广州大哥说话声小了很多,被火锅汤泼吓到了。“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往边上看了看,北京大爷在安静地喝咖啡,四川阿姨表情像是牛油火锅,加点火就要沸腾。“我说你有完没完了?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你说跟别人走就走?…” 火锅汤泼了广州大哥一身。

“我说你有得完没完了?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你说跟别人走就走?人家愿不愿意和你一起走?你问了吗?就看不惯你这样的,一路上就想说你,不说你不要太过分!”

四川阿姨火了。北京大爷在旁边呵呵笑,广东大哥刚想给自己辩护,又被四川阿姨怼回去了。中间坐着我,看着这山谷里的一台戏。

“这地方太破了吧?”

一个广东口音的大哥,背包还没放下,就开始四处打量着这民居。从这里,还有两天的行程就将抵达海拔四千多米的安纳普尔娜峰大本营,离最近的一座城镇,大概要爬五天山路,条件确实一般。

民居女老板在她屋子门口倚着一张小桌子盼看,她是尼泊尔人,能说点英语,听不懂我们这些中国游客的对话,但她一直看着,这里没有电视也没有无线网,娱乐只能看人。

”他说前面没有床位了,就这里有,要我说,他肯定是有回扣,才让我们在这住,这破地方。”

广东大哥嗓门大,但是没听众,同行而来的其他人都去了各自的房间,一个老大爷刚放好包从他的小房间走出来,双手背在后面,瞅了他一眼,没搭理,径直向我这边走来,在我对面坐下了。

我斟了一小口手里的即溶咖啡,老大爷也冲了一杯。

“大爷你们是哪来的呀?”

“哟,你也是中国人?”

我五天没刮胡子了,长了一脸,他很可能以为我是蒙古或者日本人。

“是啊,东北的,您呢?”

“我啊,北京的,喊得那个是广州的,我们是驴友团来的。”

“那你们来之前都不认识?”

“不认识,就微信群里里聊过,嗯。”

这时候广大大哥有点喊累了,能听懂他的不想听,听不懂的想听帮不上。他看到北京大爷和我在聊天,凑了上来。

“老弟,你说英文不?”

你好这词,过时了。

“可以呀,我可以说。”

“那你帮我和背夫说说,要个前面旅馆的电话,帮我问问,他们是不是真的满了。”

“啊,这样…”我往北京大爷那边扫了一眼,他没作声,转头的时候广州大哥已经把背夫给拽过来了。

“你问他旅馆电话。”广州大哥手指在我和背夫之间比划了一下。

“好。”背夫在我电话上输入了一个电话号,递回给我。

电话那头响了一会,一个口音很重的男人接了电话。我直接和他说了这电话的意图,他说今天天气不太好,不少游客都趁早扎点,确实客满了。

“确实客满了,没房。” 我重复电话的话给广州大哥听,他不甘心的样子,把背夫放了。

“有房间你就住得嘛,哪么多事。”

我旁边坐下了一个阿姨,听着口音像是四川的。

“小伙子,你别理他。”

北京大爷在旁边不说什么,只是呵呵笑,四川阿姨的眼睛很有戏,白了广州大哥一眼。

“他肯定有回扣,我们背夫钱都交了,就带住这破地方,反正我不行,明天不能听他的。”

尼泊尔的民宿,不收背夫住宿和吃饭的钱。游客睡了后,他们就好几个人睡大厅。民宿的价格表是政府定的,每家都一样,再加上要给背夫们供饭供住的地方,他们也只是糊口。

“老弟,你自己吗?”

“对,这次自己。”

“一看你像就知道是明白人,不像有些人吧,走得慢,被人坑还不知道。”

广州大哥转身身后眼睛扫了一圈,并没别人,好多同来的驴友都去大厅吃饭去了。

“你走上来几天?”

“五天吧,自己一人走得快。”

“那是挺快,我们七天了。”

四川阿姨在旁边斜眼看着大哥,等着他的下一出。

“明天你几点出发?”

“哦,我早,大概六点前。”

“他们要七点…” 广州大哥往前靠了一下,朝我笑了笑,吓我一跳。

“明天我看我跟你走得了,他们路线计划的不好,我跟你走,好不好?”

“这个…”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往边上看了看,北京大爷在安静地喝咖啡,四川阿姨表情像是牛油火锅,加点火就要沸腾。

“我说你有完没完了?大家都是一起出来的,你说跟别人走就走?…” 火锅汤泼了广州大哥一身。


“都一起出来的,互相让让,别弄得太复杂。” 北京大爷本来想抽烟,又放回去了,我们现在脚下的是当地人的圣域。

这时,广州大哥和四川阿姨在大厅里看着地图商量着路线,背夫在旁边一会点头一会摇手,广州大哥说话声小了很多,被火锅汤泼吓到了。

“早点睡,小伙子,明天的路陡着呢。”北京大爷谢了个场,回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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