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裔美国人为何总受歧视?

美国是一个多民族的移民国家,各种肤色的移民分布在美国社会各阶层,为美国的发展作出了重大贡献。但在这个号称最民主和平等的国度里,各民族在国家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享受着不平等的权利。尤其是美国黑人,他们处于社会的底层,受到来自白人社会的极为不平等的种族歧视。可以说,美国的发展史其实就是美国黑人的一部心酸血泪史。

黑人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和辛勤的汗水铸造了美国的繁荣,自己却遭受到了难以置信的虐待和歧视,究其原因应为以下几种,其中宗教因素应该是最为主要的:

最根本原因,因为黑人最初出现在美国是奴隶

1492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后,欧洲的白人移民马上闻讯而来,让北美很快成为英法列强的殖民地。但新大陆需要大量的人力去开垦。于是欧洲殖民者盯上了非洲,他们开始在非洲绑架黑人,然后卖到北美新大陆去。1619 年,第一批黑人被运到当时英国在新大陆的第一个殖民地,即现在的弗吉尼亚州的詹姆斯顿城。

还有很多黑人在被贩运的途中病死、饿死甚至被打死,然后被扔进茫茫的大西洋中。这以后,黑人源源不断地被运来,黑人劳动力的增加,使得英国殖民地面积不断扩大。到美国独立战争开始的1776年前后,美国黑人数量已达 50 万人,其中绝大部分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1860 年美国内战爆发前,南方的黑奴数量已超过 400 万人。

大量的黑奴就像牲口一样,没日没夜地为奴隶主种植烟草和棉花,为白人农场主带来了丰厚的利润,黑奴就是白人的摇钱树和印钞机,是白人的财产之一。为了能让这样的日子能长久下去,1641年马塞诸塞州把奴隶制合法化,同时规定被运到美国的所有黑人终身为奴,成为奴隶制合法化的第一个殖民地,其它殖民地纷纷仿效,通过法律约束奴隶的身份。

奴隶制度合法化后,本来就出于最底层的黑奴,更加受到白人歧视。1808年,美国国会废除了国际奴隶贸易,但这一举措导致了美国国内奴隶需求量骤增,许多已经得到自由的黑人,又被绑架或拐卖成为奴隶,并且处于严密的看守下,没有机会逃走。

黑人从到达美国开始,就是被绑架、被贩卖、被奴役、被欺凌的对象,美国政府更是用法律手段让黑人终身为奴,这些都是导致后来黑人饱受歧视的根本历史原因。

白人优越论,他们按照肤色把人种分为三等

1620年11月11日,第一艘英国移民船“五月花号”抵达北美新大陆时,也带去了一种源于古希腊,在西方社会广为流传的思想“白人优越论”,白人象征着善良、纯洁、美丽(如上帝本人或上帝的选民),而黑人象征着罪恶、腐朽、丑陋(如撒旦),所以白人可以奴役黑人。他们按照肤色把人分了三种等级:肤色最浅的为最高级,肤色最黑的为最低级,黄皮肤的亚洲人、红皮肤的印地安人、以及拉丁美洲人为中间等级。他们认为“肤色浅的是物种进化到高级阶段的标志,是高级物种,高级物种生来具有创造高度文明的生物本能,而深色人种天性愚笨,只能成为被统治的对象。”

▲路易斯安那州,一名名叫戈登的黑人奴隶身上的鞭痕

早期美国学校的地理教科书曾这样描写黑人:“他们是一个野蛮民族,外表是人,却无人道之心。”有的教科书则宽容一些地写道:“黑人是奴隶制的受害者,凭自己的力量无法上进,也许靠白人的帮助还能受点教育,但常常却无可救药。”当时白人社会普遍认为:“尽管用了种种努力去教育他们,许多黑人仍旧极其无知。”

▲黑人被拍卖的场景

教科书都是这样写的,那么至少会影响到一代美国白人青少年对黑人的看法。所以在文化层面上,他们认为对黑人的奴役是白人与生俱来的权利,是符合教科书的,是理所当然的,美国白人和黑人天生就是主仆关系,如果不是白人给黑人当奴隶的机会,黑人无法生存,将从地球上灭绝。在这种思想引导下,许多白人把黑人视为一个会说话的工具而已,根本没把黑人当人看待。

宗教推波助澜,连《圣经》都“歧视”黑人

此外,美国白人歧视黑人还与他们信奉的基督教有关。根据《圣经》中有关“诺亚方舟”故事的记载,当汹涌的洪水退去后,诺亚带着他的家人走出方舟。他的三个儿子分别去往三个不同的地区。“品德使大地生辉”的大儿子“闪(Shem)”,来到了亚洲,成为了亚洲人的祖先;“品德优秀”的二儿子名叫“雅弗(Japheth)”,去了欧洲,成为欧洲人的祖先;“最愚蠢的”三儿子名叫“含(Ham)”,他到了非洲,成了非洲人的祖先。所以在基督徒眼里,黑人是诺亚最笨的一个儿子的后裔,他们天性懒惰和愚蠢,理所当然应该受到“品德优秀”的人的后裔的奴役和歧视。

这里又要提到“五月花号”,这艘英国开往北美的移民船上有35名清教徒,他们主张清除英国国教圣公会中的天主教旧制和繁琐仪式,只承认《圣经》是信仰的唯一权威,希望摆脱王权对教会的控制……从而遭到英国王室严厉打击,逃亡到宗教气氛更为自由的荷兰。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后,荷兰对宗教宽容、不太要求道德的态度,又让这群清教徒感到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他们决定离开欧洲,迁往北美洲开创新生活。他们于1620年搭乘“五月花号”前往北美,自此拉开了清教徒移民北美的序幕。在航行中他们订立的“五月花号公约”,成为日后《独立宣言》的基础。

这些清教徒到达新大陆后,深信这里是上帝送给他们的最后的伊甸园,他们才是上帝的选民,雄心勃勃地想在这一大片宽广肥沃的土地上进行宗教实验。在这种强烈的使命感驱使下,他们认为对其他民族掠夺、欺压和歧视是上帝赋予他们的神圣权利,必将引领世界。这也造成了美国人自高自大、俯视其他一切民族的心态。

在这种背景下,清教徒开始大肆屠杀美洲原住民印第安人。大屠杀从十六世纪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逾2500万印第安人死亡。

疯狂的清教徒们为了提高屠杀战果,在1703年的立法会议上定下恐怖赏格,一张印第安人头皮或者活捉一个印第安人赏金40镑;1720年,一张成年男性印第安人头皮的赏金提高到100镑,妇女或儿童的头盖皮得50镑。”

美国建国初期以及其后的多个杰出民主领袖,都曾积极参加和推动这场灭绝人性的种族屠杀。

1779年,乔治·华盛顿指示苏利文将军攻打北美印第安民族易洛魁人时说:“(假如)将废物(指印第安人)放到所有定居点附近,那么整个国家将不仅仅是泛滥成灾,而是被摧毁了。”在屠杀灭绝印第安人过程中,华盛顿还指示:“在所有印第安人居留地被有效摧毁前,不要听取任何和平的建议。”在1783年,华盛顿在把印第安人和狼的相互比较中他的这种反印第安人情绪暴露无疑:“两者都是掠食的野兽,仅仅在形状上不同。”华盛顿的灭绝政策在他的部队一次又一次屠杀了印第安人以后得以实施。军士们从印第安人的死尸上剥皮,“从臀部往下剥皮,这样可以可以制作出高的或可以并腿而长的长统靴来。”

美国第三届总统托马斯杰斐逊是美国《独立宣言》的主要起草人,其中的“所有的人都是生而平等的”即为被广为传颂的“天赋人权”。1803年,美国从拿破仑手中购买路易斯安那州以后,随着疆土向西推进而大规模驱逐和屠杀印第安人的西部大拓荒,就是在这位总统任内开始的。

美国内战结束后,林肯颁布的《宅地法》让美国人屠杀印第安人达到高潮,许多印第安人村落在一夜之间被屠杀灭绝。美国联邦军队和民兵联合行动,集中发起了上千次不同规模的军事行动,到 1890年代基本上完成了灭绝印第安人的作战任务。

▲1890年,美国陆军第七骑兵团在南达科他州屠杀印第安人

美国第26任总统、最年轻的总统,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美国人西奥多·罗斯福,更有一句惊世骇俗的名言:“只有死了的印第安人,才是好印第安人。”

在1492年哥伦布到达美洲之前,北美至少生存着一千万到一亿的印第安人,1900年的时候印第安人被杀的不到二十万,2000年才缓慢恢复到两百万左右。

而上述这四位总统,正是刻在拉什莫尔山的“四巨头”,是美国人所认为的最伟大的四个总统。

美国黑人的命运同样悲惨。1857年,一位被多次转卖的黑人奴隶德雷德·斯科特,在主人死后,希望按照《密苏里妥协案》中关于“一个奴隶一旦到过自由州,就自动获得自由”的规定,让自己和妻子获得自由。他首先向密苏里州巡回法院提起诉讼,被驳回后又上诉到密苏里州最高法院,密苏里州最高法院判决他依然是奴隶。斯科特又上诉到美国最高法院,最终9位大法官以7:2的票数维持原判,斯科特依然是奴隶。首席大法官罗杰·坦尼还在裁决中公然宣布:

“当美国宪法制定时,黑人曾经被视为是低等人,而不是‘公民’,因而美国宪法没有把黑人包括在‘公民’一词的范围以内,根本无意给予黑人以提起诉讼、出席联邦法庭之权”。

“黑人既为低劣种族,他们就无权要求白人对他们加以尊重”。

他在另一起类似案件中还宣布“种族隔离”是“符合宪法”的,并且露骨地写道:“立法无权来根绝种族的本能或废除生理上的不同特征……假使一个种族在社会上低于另一种族,美国宪法就不可能把他们放在平等的地位。”

美国最高法院的这种态度,在一定程度上鼓舞了种族主义。当时臭名昭著的“三K党”头目格林在一次公开的集会上叫嚷:“假如黑人要求宪法权利,就让他们血溅街头!”

被美国当局承认为“合法”的“三K党”的分支机构——“南部之子同盟会”在它的纲领中写道:“美国必须是而且必将是一个白种人的国家,为白种人这个统治种族所享有的国家。”“必须消灭黑人,直到这个国家里不留下一个黑人!”

在这样的社会氛围中,黑人从出生到进入坟墓都处在严酷的种族歧视之下:黑人禁止和白人通婚;禁止黑人和白人同乘交通工具;黑人不许进入电影院、图书馆、医院、饭店、公园,甚至不能和白人共用一部电话,一起做礼拜;黑人找不到工作,因为绝大部分是文盲;因为是文盲,连选票也填不了,自然没有任何政治权利;黑人在街上看见白人要摘下帽子行礼,要尊称白人为“老爷”,如果没做到,走不了多远就会被“三K党”、“白人至上”这样的种族主义组织打死;一些非洲国家外交官来到美国,连旅馆都租不到……

尽管从1963年开始,联合国发布《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宣言》、《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禁止并惩治种族隔离罪行国际公约》等一系列文件,明确宣布凡犯有种族隔离行为的组织、机构或个人,即为犯罪,应负国际罪责。但美国社会,尤其是美国白人社会依然没有清醒地意识到种族歧视的罪恶性,种族歧视依然在这个国家存在,不仅于此,他们还到处指责别国人权,一直喜欢干涉他国内务。

参考文献:

[1]柳仁峰撰.美国的种族歧视[M].潮锋出版社.1951.

[2]美国种族歧视问题现状[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18.

[3]袁兆霆,徐荣著.种族歧视对美国国家认同的影响[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9.

[4]韩锦春编.反对种族歧视和种族隔离[M].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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