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鸿铭关于求子与求学的道理

民国时期的国学大师辜鸿铭,曾任晚清名臣张之洞幕府多年,深得张之洞器重。辜鸿铭作笔记小说《张文襄幕府纪闻》,记录了许多奇闻轶事。其中《生子》一则,颇耐人寻味。
其叙述如下:
袁简斋(袁枚号简斋)言,昔方望溪(方苞晚号望溪)先生有弟子某,年逾商瞿(孔子弟子,以商瞿代指人过40岁),戚戚然以无子为虑。先生曰:“汝能学禽兽,则有子矣。”先生素方严,忽作谩语。其人愕然问故,先生曰:“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此处有人欲而无天理。今人年过四十,便有为祖宗绵血气意,将天理搀入人欲中,不特欲心不炽,难以成胎,而且以人夺天,遂为造物所忌。子不见牛羊犬豕乎?其交也如养由基(楚国善射箭者)之射,一发一中,百发百中,是何故哉?盖禽兽无生子之心,为阴阳之鼓荡,行乎其所不得不行,止乎其所不得不止,遂生乎其所不得不生。”
余谓此无关乎天理人欲也,斯即《中庸》所谓“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其为物不贰,不贰则诚,诚则有功”。吾人当求学之时,不可存有国家之念。犹如人欲生子,不可存有祖宗之心。董仲舒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余曰:“正其谊,不谋其利,则可以生子;明其道,不计其功,则可以得真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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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山弱柳按:本来是有关求子的话题,辜鸿铭接过话题,变成了如何求学的问题。并下结论说:“吾人当求学之时,不可存有国家之念。犹如人欲生子,不可存有祖宗之心。”董仲舒曰:“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民国山东教育家鞠思敏先生,在济南大明湖南岸创立“正谊中学”,其名“正谊”大概有“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则可以得真学问。”的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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