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根
今天，“内卷”作为一个曾经在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以及经济学等严肃学科的专业名词，却在短时间内覆盖了整个互联网的讨论，从教育到就业，从职场到房产，甚至从婚恋到母婴，论之所及，无不内卷。
人们用“内卷化”形容工作或考试的非理性的内部竞争、内部消耗或停滞不前，比如在考试选拔中，举办者抬高学历要求、提出偏僻奇怪的测试，不是为了考察与学习或工作相关的能力，而只是一种不知如何筛选而进行的淘汰策略。内卷风气的形成使得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觉得生活疲惫、活得很累。那么，人究竟是为什么而内卷？“卷王”又是如何诞生的？
Nature的一篇文章，就解密了“卷王”的根源。现在，我们需要想象一座用乐高积木拼成的桥。一侧有三个支撑件，另外一侧则只有两个。面对这种情况，人们会如何稳定桥梁？Nature发布的一项研究表明，大多数人会加一块，这样每边都有三个支撑。但为什么不移除一块，让每一面都有两个支撑呢？
研究人员要求 1585 名研究参与者解决八个可以通过添加或删除一些东西来解决的难题和问题时，他和他的同事首次观察到这种行为。
比如，一个拼图需要在网格上涂上阴影或擦除正方形以使图案对称。另一方面，个人可以在旅行行程中添加或减少项目以获得最佳体验。在所有试验中，绝大多数参与者选择了加法而不是减法。
事实证明，让人们做减法，无论是乐高积木、食谱中的成分还是文章中的单词都需要提醒和奖励。这种默认的加法并不局限于组装积木、烹饪和写作。基于此，通过一系列对照试验，该团队将参与者推向减号。
在一项试验中，该团队向 197 名在拥挤的大学里闲逛的人提供 4 美元的报酬来解决一个谜题。参与者观看了一个乐高结构，其中一个小雕像站在一个平台上，她身后有一根大柱子。在那根柱子的顶部，一个角落里的一个街区支撑着一个平屋顶。研究人员要求参与者稳定屋顶以避免压扁小雕像。
大约一半的参与者被告知：“你添加的每一件都要花费 10 美分。” 即使有罚款，98 名参与者中也只有 40 人想到拆除不稳定的障碍物并将屋顶放在宽柱子的顶部。研究人员给剩下的参与者一个更明确的信息：“你添加的每一件都需要 10 美分，但移除一件是免费的。” 这一提示促使 99 名参与者中的 60 人移除了障碍物。研究人员发现，练习确实有助于参与者记住那个难以捉摸的减号。网格试验的一个变体，其中减法产生了更好的解决方案。
正如夏洛茨维尔弗吉尼亚大学的行为科学家本杰明·康弗斯说，考虑利而不是弊很可能会导致现代的过度行为。这也为我们认识内卷提供了一个新的角度，或许，从科学的视角来看，面对现代生活的压力，内卷的想法想法可以快速、轻松地浮现在脑海中，但减法的想法却需要更多的认知努力。
